酸梅丝为什么要配三明治

南人至今能晋语

【师苞】薄行

老蚂蚁怕自己的好大儿被带坏,结果好大儿真的被带坏了的设定()

 

“听说舞阳侯责备中护军了。”

舞阳侯世子停在门帘下,顺着略带一些轻浮的声音在黑暗中勾勒出一个横在榻上的人形,没有用眼睛。他说:“这么晚。”

那人笑道:“中护军夙兴夜寐,苞白日好色薄行,实自不安。只得夜来营中——”

“谁知世子三十好几竟独守孤衾,可叹,可叹。”

司马师从胸腔里压出一口气来,嗅到一丝缠缠绵绵的粉香。

“这话,仲容不妨当着徽瑜去说。”

“说就说——中护军绝情寡欲,出镇日久的胞弟已有长子,不出洛阳的中护军却膝下单薄,怕不是夫人的错罢。”

“我却不知仲容夜来,是来操心我房中事的。”

“自然要操心,别又惹得舞阳侯烦闷,将气撒在我身上。”

洛阳的月光洒下一个边角,在榻上人流淌的长发上铺上一层光亮。司马师走到榻侧,将长发卷上手指,卷起,又放下,直到发丝带上娇俏的弧度。石苞细长的眉眼和唇从发丝间一闪而过,问:“世子要如何说我?”

“不及管仲、陈平,亦今日之选也。”

石苞从司马师指间扯回一缕头发,“果真无趣。”他探身凑近背着月光的中护军, 没有疾病的眼睛也只能看见一个深冷的眉峰轮廓,“真想看看世子少时纵情欢游的样子。如此美貌——”他蓦地抬手去碰司马师的腰,“却半点粉香都不沾,可惜了。”

司马师单手抓住他的手腕,攥得那只手腕作响,“美貌一词还请仲容自留不谢。何必用这词来激我。”

“果然世子竟对自己容貌一无所知。”石苞哂笑,“世子可知我为何好色?”

司马师冷冷道:“自知便好,别惹得满营粉香,又令舞阳侯来诘我。”

石苞不接这个话茬。“容貌是生来就有的东西,人生来却看不见自己的脸。世子知道人往往从何处得知自己的容貌吗?”他反手握住司马师的手腕,把他连带着未及脱去的铠甲拉倒在榻上。脖颈处的系带散开,金属碰撞的声音淹没了他的尾音。

“别提镜子。”他贴在司马师耳边说,“那太无趣了。”

月光悄悄转了个弯,落在石苞的脊背上。银色的光在腰窝里浅浅流动,被玉一样的肌肤染成甜腻的蜂蜜。深秋的天气让铠甲变得太凉,石苞扯来外袍垫着,把每一处结都细细解开,其下的身体骤然变得柔软起来。司马师拿一双眼睨着他,静默不动。铠甲下是月白的衫子,月光得了势似的扑上去,又滑下来,径直滑进他的领口。

“世子该知道,我视秦楼楚馆为寻常居所。”

这样说着,石苞手上动作不停。月白的衫子已经触及更深的皮肤,那里比月光还要苍白。石苞以指尖摩挲,宕开一笔感叹道:“世子到底还是做中护军不久。”

司马师任他熟练地盘捏抚摸,腾出一只手来插进他的发间,恶意扯弄他的后脑。他没有听到期待的吃痛的声音,看来石苞完全沉浸在他的故事里。

“我并没有让每个人都完全臣服于我的趣味,因为我知道钱财与名位能轻而易举地让我做到这些。我只是想不断地去尝试,看她们是否会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。事实是我总能轻易地做到。”

感受着指尖向难以启齿的地方游走,司马师微不可闻地喘了一声。“以仲容美貌自然不在话下。”

“不错,”石苞坦然。“可是美貌日复一日地流逝,于是我永远在害怕。我去寻求更多的伎子,不费很多工夫。

“直到有一天,我识得了一洛阳伎子,也是在月夜当中。她不爱言语,这点胜过我许多

“她安静,又冷。就像我只能遥望明月,却不能知晓明月是否愿意照亮我。”

“听仲容说出这种话真是有趣,怕不是也有些吟诗弄文的天赋。”

月白色的衫子悄无声息地铺开,石苞附耳低语。

“那时我开始怀疑我已经老了。我与她并没有许多话说,只是寻常的宽衣解带。

“但我感觉到她的冰冷逐渐被温暖吞去了。她的眼睛原本像是枯塘,突然月光流了进去,里面跃动着我的影子。我第一次注意到人的瞳孔是那么清澈的。我想细细去看——”石苞抓紧了司马师骨骼分明的肩胛,唇舌在他锁骨上留下反光的痕迹。“我突然明白了那个影子意味着什么。她的眼里不会再有别的影子了。

“人能看到自己的地方,往往只有别人的眼睛。坠入爱欲之中的人的眼睛。”

他们肌肤相贴,石苞贪婪的目光落在司马师眼前。司马师骤然起身,狠狠地抓住了一把长发,将石苞甩到身下。一丝带颤的笑容爬上嘴角,他伸手触碰身下人姣美的轮廓。“我竟不知为舞阳侯所弾,仲容竟恨得以伎子来比我。”

石苞的皮肤给他冰凉的指尖渡来一丝温度,接着是烫手的火焰。他眉目摇曳,说:“不。我才是那个伎子。

“我这样的伎子,明公还有许多。

“权欲与爱欲,哪个不是人欲。不论好色好功,所求不过权柄。”他在司马师身下滚烫地低语。

“明公现在就能得到。”

司马师看向他浪潮涌动的眼睛,瞳孔深处沉着的人晃动着浮上水面。那人有着一张曾在洛阳少流美誉,如今烧着快意,恨意与欲望的脸。他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脸。


原文:《晋书·石苞传》

稍迁景帝中护军司马。宣帝闻苞好色薄行,以让景帝。帝答曰:「苞虽细行不足,而有经国才略。夫贞廉之士,未必能经济世务。是以齐桓忘管仲之奢僭,而录其匡合之大谋;汉高舍陈平之污行,而取其六奇之妙算。苞虽未可以上俦二子,亦今日之选也。」意乃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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